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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中国农业发展论坛：农业供给侧怎么改

讯:

2016年4月17日，“2016中国农业发展论坛”在中国农业大学东校区食品科学与营养工程学院报告厅举行。分论坛以“农业供给侧怎么改”进行主题讨论，大家就“十三五”规划下中国大农业的改革方向和未来趋势等问题纷纷提出了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以下为现场实录：

主持人：中国不是产不出好奶，关键是你想不想产，要在沙漠里面做这么好的奶，给姚总掌声。下个环节是圆桌论坛。

今年猪价贵起来了，养猪越来越挣钱了，一头猪挣一千多块钱，大家知道温氏股份的新的年报出来，去年利润是65亿，第一季度30多亿，我们温氏的副总裁黄总也在底下。我第一个问题是猪价长成这个样子，每头猪能挣这么多钱，但是前几年他们日子挺难过的，大家怎么看这件事?

胡启毅：从我这个角度来看，第一它是好事，为什么呢?就是过去这么多年不赚钱，但是本来猪就应该飞翔，一直在互联网飞不行。农业价格始终在倒挂的情况下需要一定的保护。第二个层面是坏事儿，就在于飞的不正常，飞的太高了，太高了一定会有下去的时候。目前已经出现这样的一些看得见的现象了。第三层面是给了我们一个产业调整的最好时机，因为整个猪产业大家都知道不是太好，因为过去规模化养殖太高，昨天付教授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数据，因为无论是供给侧改革或者其他改革，今天上午陈主任也讲了，我觉得最根本的还是提升我们整个养猪产业的核心竞争力，就是成本。昨天付教授提供的博士研究的数据指出，我们跟欧洲的猪的出栏价是9块钱一公斤，我们现在是15块，中间差了6块钱，这6块钱就是我们和世界的差距。当我们也能差距4块5块的成本出栏价的时候，我们自然就达到国际的竞争水平了，差距就在这个地方。养殖技术、养殖成本还有其他养殖品质都能达到跟美国欧洲的水平接近的话，我们的产业就提升了。所以我说这一次价格高了，是一次非常好的调整我们产业结构、提升我们产品质量、降低产品成本、转变我们技术服务等等这一些基本功，以此来提升我们产业的一次重要机会。

主持人：廖总的观点?

廖峰：猪价这么高有很多原因，我想环保是一个原因。比如说中国大陆是一头母猪生下来的小猪就是16头，欧洲可以达到快30头，我们好的企业做到25头就非常了不起。怎么把肉质增加很多方面要想。当然疫病是要考虑的，维持好的环境可以降低我们的成本，可以把好的猪肉供出来这是最重要的。其实我们这边也可以看到，整个猪肉价格现在这么高，大家顾虑很多。很多人都跳进这个行业，如果能投资一点到饲养环境、设备、自动化上，才会有一些竞争力。以前一直都赔钱，大家都不敢投资猪的产业，都不敢投资设备，现在趁着赚钱的时候大家去想一想。现在有很多大型公司都直接在养猪，我是觉得家禽农场还是一个比较好的方向，企业农场怎么跟家庭配合养出好的猪来，怎么样把市场打开，这都是我们思考的方向。

主持人：台湾的猪价是什么情况?

廖峰：台湾猪肉比中国猪价要便宜，但是我们觉得蛮高的。其实日本当初非常喜欢吃台湾猪肉，我们的客户主要就是养猪的，日本1/4的猪来自台湾，突然因为猪价太好，猪仔太贵，很多人从中国大陆走私猪仔到台湾，台湾猪一下子得了口蹄疫，一夜之间完蛋了，整个农业很惨。我们有三万头猪的猪场就完了。

主持人：就此没起来，整个台湾养殖?

廖峰：台湾目前没办法，口蹄疫还是没办法，如果没有口蹄疫，我们台湾猪的味道是没有腥味的，日本人特别喜欢。

主持人：我们荣达做鸭的，他在成本控制里面做的非常好，但是鸭这个产业，这几年发展也有很多问题，我们请荣达的老板讲一讲。

胡启毅：目前中国的白羽陆鸭我认为已经产能过剩，有两个方面。第一，终端消费。目前中国白羽肉鸭的价格在所有动物畜禽蛋白里是最便宜的，还不好卖，这是第一个过程。第二个过程，目前中国因为百羽肉鸡又是凤冠、又是禽流感，但是鸭没有人干预，不赚钱也硬撑。供应过剩的市场背景下，一个企业尤其一个民营企业如何生存，昨天付老师分会上跟我们讲的，成本和效益提上来。前几天我有幸和正大几位高管拜访了温氏，正大CP分享农业高投入才有高产出，得出来的结果是你成本太低。原来我们往往以为一说高大上就是生产产品的成本高不赚钱，这是一个误区。你看世界先进的荷兰和以色列，他们装备水平硬件特别强，都是大投入，但是人家产出的农产品价格非常合理，就是说我认为中国的白羽肉鸭和鸡还有很大差距。30多年就走完欧洲一百年的历程，鸭国外很少，就需要我们自己开发、研究、投入，但是这个小品种在畜牧业占的比重比较小，20多块钱一个，也就几百亿的产值。现在荣达我们一个小公司这几年采取大规模引进国外进口孵化机，人家国外的装备的投入使你生产成本降低，这是第一点。第二点我认为我们农业方面的人才还远远不够，养鸡的养鸭的养猪的在偏远小县的公司，你别说博士了，硕士、本科就很难找，农业系统如果没有高等人才，没有高的技术创新，农业很难起来。我们在这两个方面花高价钱，多花钱引进人，我们的农户和我们的养殖户也是精挑细选的，让大学生代替传统的养殖户。你看我们原来养殖户都是60多岁、70岁的老太太，随时有离开你的危险，我们现在用我们培养了5、6年的大学生，让他在一线生产、主管，让他由一个管理者变为一个生产者。你看看欧美，他们家庭农场的农场主都是有较高的教育背景，较好的社会背景。我们中国的农产品的生产者如果跟国外先进地区相比，可以发现，以色列、荷兰的农场都是高等人，咱们从事农业的硬件人才没有，我想荣达在这方面早那么一点点，导致我们生产的成本降低。借此机会跟大家分享。

主持人：我觉得说的很好，几个观点，第一个就是投入要多，投入不够效率有时候跟不上;第二就是明显感觉现在农业人才匮乏，如果不转方式的话，那将来可能用人越多，你的成本就越高，所以未来农业转型就是少用人、不用人。下面我们乳业的，刚才姚总说的怎么做有机奶，你谈谈你这几年做乳业的感受。

于立军：首先感谢付老师，感谢给我这个机会。刚才姚总把有机讲的很透彻，姚总做了一个全人类的事情，确实非常好，对国家食品安全我们都是遵循姚总的基地+单元的模式。我记得在培训的时候有一个专家问我，什么样的牛奶最好喝?当时说了很多品牌，都错了，只有一种，就是巴氏奶，我们遵循这个低温巴氏奶的理念，在打造酸奶、牛奶、烘焙等一些完善的体系，尽可能给我们做更好的产品出来，未来会在中国大量投入这方面的工作，就是这样的一个想法。

主持人：做奶业的这几年老百姓对你们期待蛮高的，因为喝奶的时候老觉得心里不踏实。今天听了姚总和立军你们两个的分享，踏实了。我们这边有位小伙子，绿倍公司其实是我们EMBA项目诞生的项目。

韩芳祖：我们绿倍对中国养殖水处理的发展趋势大概是这样一个看法，刚刚梅总提到土地资源在中国是贫瘠的，到底有多贫瘠可以跟美国对比。我们可耕地面积是美国的2/3，我们在美国有5倍的猪，其他的动物量大概差不多，鸭没具体确认。这个结果就是说我们需要比美国产生两倍多的量要铺在2/3的土地上。我们认为把动物粪便利用到植物的种植是有意义的，但是中国需要有一些替代性的技术，不然没法实现。所以我们一起做起来微藻的技术。两个环节，一个是大家的环保压力越来越多，我们认为我们能够做的就是选对策略，规避风险，农业一直会上上下下，我们在这个产业里面投资这么多就是要长期发展的。我简单讨论下环保风险，目前环保风险里面水处理这边问题比较大的，因为成本高、投资高，现在多半的工艺其实把水里面丰富的营养，本应该拿来种植物的营养变成了空气里面的二氧化碳、氮气，而磷跟钾沉淀到污泥里面，这些污泥只能放到垃圾处理厂，但这些都是宝贵资源。我们从国外运来这么多大豆，我们没有办法让他重新转成植物蛋白，这是一个比较大的问题。很多企业现在看到的趋势，虽然在实际投资环保设备的投资上可能还没有显现，但是地点的选择已经看见了，很多企业现在选择投资在东北或者西北，因为这地方有地的，所以当要养一个三千头母猪的时候我想配套地，就只能到东北、西北找。南方的猪价比北方猪价高，那为什么不选择在南方?是因为土地不够，找不到土地。而且最惨的是在东北、西北，玉米还不见得比南方便宜，所以这笔账的经济影响是很大的。有选择的时候应该在南方有土地的在南方养殖，靠近市场是最好的一个经济的效益的方案，我简单的这么来说，很多特殊情况不一样，但是我的看法大概如此。所以我们觉得需要的技术就是能在有限的土地上把水处理到干净，符合环保需求，这样企业成本在南方发展或者在土地面积不够的地方发展是有工具来做发展的。微藻这个东西肯定能帮忙。种出来的分量价值比较高，全种成肥料的话方圆三百公里必须消耗完，但是藻的话全中国都可以。最后一个点，一头猪一生大概用50公斤的蛋白质，我们如果能够从他的粪便里面找回来一公斤的蛋白质，我们真正在养猪、养牛的行业里面需要进口的蛋白就可以下降，中国的社会发展就会更稳定，我自己在境内能产生这些有价值的东西。我们认为微藻绝对是未来主流的东西。

主持人：韩总说技术比较多，我简单补充，其实我们畜牧行业里面污染问题非常严重，但是绿倍公司从污染里面搞开发，过去我们一个方法是处理，第二是通过处理能不能废物利用。废物利用利用什么样的技术呢?高科技的技术。绿倍走了一条路，我们很多未来农业发展的模式注重生态循环，包括姚总在沙漠里面做奶，我们在农业的发展思路里面未来肯定要走一个是绿色发展，第二是用高科技手段走循环农业的思路。其实农业这个行业里面有很多可以循环进行利用的，我觉得绿倍的贡献在于什么呢?污染本来是一个问题，他通过变废为宝，又解决污染又变废为宝，为我们畜牧业提供蛋白，给小伙子一点掌声。下面问一下胡总，胡总两个主要业务一方面疫苗一方面饲料，我想作为中牧国有企业，饲料行业昨天我们讨论的话题是饲料行业未来发展方向。在畜牧的一体化发展这样一个环境下你们怎么考虑这件事情的?第二个问题就是疫苗，中国的猪疫情，我觉得包括鸡和鸭的疫情，这次猪价上升原因多重，我们听听胡总怎么看这件事?

胡启毅：昨天讨论那个话题非常好的，就是中国畜牧业出现了一体化的这样一个趋势，从我个人的观点来看，我认为不见得就一定是趋势，还是会实现一个专业化分工。因为中国足够大，地理差距很大，畜牧业来说品种之间差距也非常大，即便是温氏，在做各种各样的养殖有水产、奶牛什么，但是昨天讲了有三个不干，其中有一个就是没有进到食品行业，可见这么一个国内龙头企业在养殖行业还在坚守着做他的本行就是养殖。对中牧来说就是坚守我的本行，饲料也是高端的那部分，疫苗我们其实还有非常大的空间，比如宠物的、水产的我们也一直都在涉猎。也就是说，在中国这样的一个大的畜牧业的国家，三万亿产值的国家里，走向的路径还是走向专业化分工的这样一个路径，也就是说各自把最擅长的部分做到最好，以此来工业产业、产业链条，不可能形成全产业链。实际上也证明了这一点，中粮过去也是走全产业链，但是也没有看到什么结果。我觉得还是专业化分工。第二个问题关于整个产业的疫情的一些分析，那是不存在的，随着规模化的提高，疫情是在积聚不是分散。中国人多地少，我们没办法遵守天然隔离带的东西，那当然养殖风险对于前面我跑过很多养殖场了解过养殖户的需求，其实最关注的问题首先就是畜牧养殖过程中的疫情风险，我们要做的就是提供整体解决方案以此降低这部分风险，从而获得收益。一个公司不可能什么都干，我们把这事做好的话其实就解决了客户需求端。

主持人：胡总建议是什么呢，就是中国市场足够大，多种模式并存这是第一个观点。第二就是专业化，我把我的事做好，我参与整个产业体系。问一下猪飞起来了，鸡也慢慢悠点，但是前几年鸡挺难的，你谈谈体会。

廖峰：我跟各位吐苦水可以到今天晚上，我跟各位讲比如说大成其实我们到中国大陆来一转眼26年，我们公司算是老公司了。鸡，我做的是最早最好的，这四年来白羽肉鸡什么状况都遇到了。从禽流感，又有一个吉林大的屠宰场被烧掉，被烧了对我们有什么影响?都是有影响的，非常大的影响。因为一烧我所有的工厂里面制冷都不准碰，这都是非常大的影响。其实白肉鸡长的快，第一是育种，育种是很重要的，第二是营养，大成做饲料起家的，我们分了很多鸡的料。第三个当然是饲养环境改变。第四是激素太贵了，不需要给他什么激素。我觉得大家不敢吃了都会影响到整个行业，所以我想这方面造成最重要的一项是因为前面进的种鸡太多，造成整个供过于求，造成整个的不平衡。我来了中国大陆，这么大市场，盘子这么大，应该是波动很大的市场，没想到波动的那么快，比台湾还快，鸡苗从4毛钱半个月后变成6块前，过了十天又跌到2块钱，这个市场怎么会是这么不稳定的市场，所以这个方面我觉得是应该好好检讨一下。另外一个是，台湾目前很多年轻人回去养猪了，当然也许养猪利润好一点，另外一个很大的原因是，现在年轻人不见得要赚很多，他要休假多，以前的三合一的猪场不能休假，因为全部都在里面没有办法停下来。三合一现在慢慢变成像白羽肉鸡，一批出完鸡就休假了，猪将来我相信也是这样，谢谢。

主持人：韩班长特别喜欢锻炼身体，50多岁也看不出来，他天天锻炼身体主要怕心脏病犯，价格弄得招架不住。我简单做个总结，今天我们在场的各位发现农业在变化。

影响中国农业可能有这几个因素：第一个因素谈到了人口结构的变化，就是现在做农业的从业人员发生很大变化，将来会越来越少。第二个是成本越来越高，所以如果是做农业用人做的思路肯定不行了，就是你传统农业用人多，未来农业还依赖人的话可能有问题，第一步愿意做，第二成本高。第二个因素是什么呢?国家对绿色发展要求，就是环保。你现在养猪养鸡，你现在开猪场不容易，因为政府要求比较高，而且在北京大城市周边有很多禁区，不让养。所以污染问题不解决，将来我觉得也是一个大问题。怎么解决污染问题呢?这是第二个挑战。

第三个挑战国际化，国际化今天陈主任讲了有一个信息不知道大家关注没有，顶住不是不进，顶住的关键是你的效率和国际上的效率要接近。现在我们猪肉价格这么高，但是我们整个平均的效率和国际上相比我们差很多，我们差非常多，如果是国际市场开放的话，猪肉市场现在我给大家讲，现在我们和澳大利亚已经签订了双方面协定，牛肉和牛奶肯定受冲击，未来我觉得我们国门会慢慢打开，就是这个价格一定是效率的标杆，是国际市场，粮食是国际市场，我估计畜牧业肯定也是国际市场，所以如果按这个标准的话，美国和丹麦的每头猪挣几美金、几十美金，我们现在一头猪挣一千多块钱，这说明是我们整个行业效率和国际上相比非常差，所以第一个挑战是国际化。

第四个挑战是互联网时代，互联网时代其实为我们农业带来很多机遇，当然也有很多挑战。未来中国农业我觉得未来发展趋势有几个趋势：不能用人了，就要往智能方向走，少用人;走绿色发展之路，过去是化学农业，就是用化肥多，农药多，第二个发展趋势我觉得就是生物农业，从化学农业向生物农业进行转化，华大基因的介入就代表了这样一种趋势，包括绿倍，用生物技术解决污染问题，变粪为宝，能解决污染问题，所以农业未来发展第二个趋势就是从化学农业向生物农业转变。第三个转变我们过去看农业就是种和养，未来农业肯定是从一产业到六产业的转变，六产业是日本的概念，就是说我们过去做农业的人就是种、养，然而从田头到餐桌全产业链可能是未来的发展趋势。所以圣牧给我们其实就是沙漠里也可以成为产业体系，还听说搞了旅游，所以一二三产业如何发展，未来可能是趋势。总体来讲中国未来十年农业会发生重大的变化，这种变化我觉得是挑战，但更多是机遇，希望大家从事农业的都能抓到，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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